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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罗曼]华夫饼和披萨

1.
罗玛尼从迦勒底外墙的铁架上爬下来时，整个人都冻僵了。他拍掉头发上积的雪，哆哆嗦嗦地搓着手，路过的女性员工看到他的样子微笑起来。
“怎么冻成这样，罗曼医生？”
“别提了。”罗玛尼吸吸鼻子，他的鼻尖还是红的，“暴风雪刚过去，玛丽提醒我该去检修，我就爬上去看了看……啊、啊啾！抱歉…我等会找点药……”
“医生总是不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年轻的女姓开着玩笑，“不过这天气可真够呛啊，我的假期都泡汤了。”
“假期。”罗玛尼重复了一遍，“真好啊，这个天气就该去温暖的南海……”
“我的家乡就在南海。不过南极这样的风雪出去一趟可不容易，也不知道我爸身体怎么样…弟弟现在都该上高中了吧。”她修过的眉毛拧了起来，轻轻叹口气，“想想从来没听医生说起过家人啊，医生难道没有家人吗？”
“哎？！…我、我当然有……！”罗玛尼结结巴巴地说，没等他再多憋出一个字玛丽从走廊转角走过来，眼睛扫过两人，“你们在这干什么啊！眼下是闲聊的时候吗？御主候选名单决定了？检修怎么样？！”
“嗯嗯，检修没有问题，不过最好还是问问雷夫的意见。”罗玛尼感激地看着玛丽，明白她是听到他们的对话过来帮忙解围，“谢谢你，玛丽。”
“叫我所长。”玛丽冷冰冰地说，扬着脸走开，“我去找雷夫确认名单，这没你什么事了。”
罗玛尼点点头，乐得清闲。三天后就是召集48位适任者入馆的日子，迦勒底上上下下都在为这件事忙走，他可以偷偷找个房间吃一口……
“医生！”匆匆跑来的员工喊道，“有人在模拟战斗中受伤了，现在能处理吗？”
“当然！”罗玛尼立刻回答，“人在医务室？”

“所以你又忙了一天。”
“这是工作。”罗玛尼语气很不耐烦，“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有必要专门跑我梦里问我？我想好好睡觉。”
“观察人类啊，这也是工作。”影响他人好好睡觉的罪魁祸首理直气壮，“如何，认真工作有什么感想？”
“梅林，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啊？”罗玛尼咬着牙道。他们并肩坐在大雪里一棵大树的枝干上，这倒挺少见，这个烦人的魔术师更喜欢在把场景设定在一片春光里，例如无边的花田，空气中的花香总腻的罗玛尼心烦意乱。他从树上跳下去，仰头看着悠闲晃起腿的魔术师，“有千里眼也别总盯着我！”
“哦，我有看别人。”梅林轻描淡写道，“我顺便看了看今天那位女职工的父亲和弟弟。她父亲正拿着她的工资赌博寻欢作乐，她弟弟在学校以欺凌几个同学为乐，都过得挺好的，不用她担心。”
“……”罗玛尼扣着树干上一块快要脱落的老树皮，“她也不用你担心。”
“你说的是。”梅林也从树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雪面上，“不过你该好好休息下了，黑眼圈这么重，难怪被看做宅大叔不讨人喜欢。”
“我也不用你担心！”罗玛尼没好气地说，“快走开，我没叫你不要再来我梦里。”
梅林摇摇头，贴着罗玛尼的耳朵笑，“你倒是很快学会了人类的过河拆桥。”
“胡说什么呢…”罗玛尼觉得痒，躲开一点，“和你没法讲道理，快走快走。”
“唉，好吧。”梅林大度地挥挥手，“让我们有缘再会。”
“再见。”罗玛尼板着脸，嘟嘟囔囔道：说什么有缘，不就是你跑到我梦里……
梅林消失了，留他独自站在雪原。白色的大地在阳光下反着光，罗玛尼觉得眼睛被刺得挺痛。
这个混蛋，走的时候倒是把场景也撤掉啊！


2.
罗玛尼从梦中惊醒，感觉眼睛有点酸。他努力眨了眨眼睛，轻声叫道：“梅林！梅林！”
无人应答，连一点花香都没有。罗玛尼头痛不已，这家伙，需要你时怎么没见你积极一点！
距离迦勒底大爆炸过去三天，300人在大爆炸中遇难，最后一位御主和玛修刚从冬木回到迦勒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在混乱中忙碌了三天眼都没合拢过，他不得不承认，在终于可以倒在床上坠入梦乡前，他最后一个想法是：等见到梅林一切都能好起来。
可是梦里只有爆炸的火光和同事的惨叫，没有花之魔术师那张欠揍的脸。他扭开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夜灯，盯着昏黄的天花板。不应该感到惊慌，你不是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吗？你做的那么多努力不都是为了应对这样的危机吗？罗玛尼想，现在还不算太糟，只要能解决这几个特异点……
……可以吗？
“……”
罗玛尼翻了个身。我果然不适合总指挥官，罗玛尼暗自出神，这都什么事啊！如果可以，真想做个普通人，去南海度度假，吃吃各地美食，平庸而幸福的过一辈子。
“哎呀，你在哭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罗玛尼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再定睛一看，这里哪还是迦勒底的职工房间，他正坐在海边沙滩椅上，梅林笑眯眯地看着他。
“梅林？”他愣了愣，环顾起四周。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海浪一下下拍打在沙滩上。
“你刚才不是在叫我吗？怎么，没我的时候梦见了七头肥牛和七头瘦牛？”梅林反问道，挤过来和罗玛尼靠在一把沙滩椅上，“唔嗯，往那边坐点。”
“不是荒年的问题！”罗玛尼给梅林让了点位置，他从没觉得梅林这么亲切过。他看看梅林的脸又看看蓝天，“……她在爆炸中去世了。”
她是指那位家乡在南海的职工。
“她的父亲和弟弟也去世了，应该说，没人还活着。”梅林语气冷漠而不失礼貌，“你要为每一个去世的人流一遍眼泪？”
“你这个没有人心冷漠无情的混蛋！”罗玛尼咬着嘴唇，“我不是为她哭……”
“那就是为你自己哭啦，罗曼医生。”梅林抬手一下下抚摸着罗玛尼的头发，“哭自己命运不济，没有自由，还要努力振作起来应对一切。”
“我没…”罗玛尼剩下的话没出口，双眼看着海浪阵阵，“……不管你怎么说，这样美丽的大海消失也太可惜了。”
梅林郑重其事地点头，“人类灭亡的话我的日子也会无聊的很难过，所以我会帮忙的。”
“你真的是个自私的人渣。”罗玛尼轻声细语，“不过还是谢谢。”
“嗯嗯，客气了。”梅林摆摆手，“不用担心，我有未来肯定很有趣的预感。”
罗玛尼翻了翻白眼，“是是，看弱小的人类反抗命运对你而言肯定很有趣。”
“我有这么无情吗？”梅林明知故问，罗玛尼懒得理他，两人沉默了一会，只有海浪声还在像永远不会结束般循环往复。
“我该回去了。”罗玛尼突然说。
“好，是不早啦。”梅林说，“你准备好了？”
“当然。”罗玛尼深吸口气，又很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你还会在的吧？”
“你之前对我可不是这个态度。”梅林学着罗玛尼的语气，“不要来打扰我！梅林！”
“此一时彼一时嘛！”罗玛尼太容易脸红，此时窘迫地叫道，“而且我之前也没……不让你来的意思…”
“我会在。”梅林笑了几声，“真高兴你这么需要我。”


二十分钟后，罗玛尼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笑容满面精神满满地给藤丸立香打招呼。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藤丸立香打着哈欠，“医生睡得好吗？”
“咦？问我？”罗玛尼惊讶地说，“我、我也还好啦！那就快开始作战会议！”
“是是，医生～”


3.
“哼哼，我学会了个新技能！”正值圣诞节，迦勒底不免俗，大张旗鼓庆祝节日。平安夜那晚一入梦罗玛尼就开始跟梅林炫耀，得意劲像魔术师成功从帽子里抓出一只小兔子。
“吃剩下的披萨可以放进华夫饼磨具烤一下吃！”
梅林抬起眼皮，提醒道：“我不用吃东西。”
“……”罗玛尼恼羞成怒，一拍大腿：“你的人生无趣至极。”
“是吗？我觉得还挺有趣的。”梅林说，扯住罗玛尼衣摆逆着光眯起眼睛。他们今天坐在某个小镇阳光下的草地上，明亮的天空万里无云。“虽然我不需要吃披萨和华夫饼，但是你知道，你和你的情感都很好吃。”
暗示已经很明显，罗玛尼移开视线。“能不在草地上吗？”他抗议道，“就算是梦里我也想在柔软的床上做这些事……”
“好啊，悉听尊便。”梅林友好地同意罗玛尼的提议，“这个小镇有不少旅馆，你喜欢哪种风格？”
“……你不能直接随便把场景换成房间吗？”罗玛尼无语道，“梦里还去开房什么的总觉得很奇怪啊！”
“哦……既然你喜欢。”梅林慢吞吞地说，打了个响指。场景虚化，梅林搂着他的腰出现在迦勒底的餐厅正中间。迦勒底圣诞节气氛正浓，大卫从酒瓶间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们。
“医生？来一杯？”
“啊啊啊没有不是打扰了大卫先生！！”罗玛尼僵在原地三秒后惨叫一声拉着梅林的手冲出餐厅，一直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停下。
“干什么！！你这个，人渣！！！作弊魔术师！！！！能轻易来迦勒底就早说啊！而且还在大卫面前！！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当然不行，就算是我也不能随便来啦。”梅林眨着眼睛笑了笑，“所以这里当然是……没错！也是幻境哦！你果然是父控呢，阿基曼！”
“滚蛋！！！！我要回去了，你一个人留在塔里过圣诞节吧。”
“你忍心吗？”梅林没有松开他的手，“我来找找看，好，这里有檞寄生。”
“我不会和你接吻的！”罗玛尼顺着梅林的眼神看到那个绿色的圆环，嘲笑他：“你多大了，怎么还相信这种东西？”
“罗玛尼·阿基曼！”梅林突然喊了一声，罗玛尼吓得一抖，“干嘛啊！”
梅林笑起来，在罗玛尼唇上落一个吻。
“圣诞快乐。”


等到梅林的名字以加粗花体出现在所罗门推荐池时圣诞节早已是过去式。藤丸立香喜欢他那头长发，天天念叨着梅林梅林，梅林给足了藤丸立香面子，三十个石头下去就从漫天彩光里踱出来。罗玛尼被拉来和藤丸立香并排站在召唤台旁边迎接，藤丸立香紧紧抓着梅林双手，“欢迎梅老师！”
罗玛尼看着他的兜帽，挑起眉毛，“你一定要把自己裹成……嗯，神棍吗？”
“是魔术师，有冠位资格那种。让我脱帽子先备好银术棋12个和无间齿轮6个。”梅林眨眨眼，快步从罗玛尼身边走过，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所罗门推荐池，哎呀，荣幸之至。”
“你说什么呢？”罗玛尼不解地皱着眉。
“没什么。”梅林回答，眼睛还看着他，“不打算带我参观参观迦勒底吗，罗曼医生？”
罗玛尼嗤之以鼻，“你？参观迦勒底？算了吧，哪里你没用千里眼看过。”他粗鲁地把一袋子材料塞到梅林怀里，“拿好了，你升到310要的全部材料。”
“那我就不客气了。”梅林随手捡了张禁断书页嚼了嚼，很快叹口气道，“我要给卫宫先生投诉英灵饮食，你们该把这些材料弄得好吃点。”
“幸好我不用做英灵。”罗玛尼很得意，“厨房有沙拉，你凑活凑活拌着吃吧。”
“我以为至少会油炸一下，有人跟我说书页其实是薯片的口感，看来是我被骗了。”梅林随口说着，“传承结晶是甜的吗？”
“不知道，我没机会吃。”罗玛尼弯腰从橱柜里翻出沙拉酱，“给你，沙拉。”
“肯定没你甜，不过你的感情现在尝起来……嗯，不大好说。”梅林微笑着说，“不过我觉得你大概需要一个拥抱？或者随便什么。”
沙拉酱啪一声掉到地上，卫宫看到一定会皱起眉，不过现在俩人没空理会这些。罗玛尼扑过去拥抱梅林，把脸埋进他柔软的发丝里，“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梦里，而是真的见面了。”
“是啊。”梅林揉了把罗玛尼脑袋。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罗玛尼闷闷地说。
“很高兴见到你。”梅林说，很快补充道，“稍微放开我一点，罗玛尼，我要窒息了。”
罗玛尼：“……”
梅林慢条斯理吃完全部材料，罗玛尼和梅林一起回到休息室。他们头靠头陷在沙发里，罗玛尼在低头读一本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去乌鲁克？”他问，“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然还可以多规划规划战略……”
梅林安静地等他说完，罗玛尼支支吾吾说了一会，片刻后呻吟一声把脸埋进书页，“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去乌鲁克啦！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以为你肯定会告诉我……”
“这就是所谓惊喜嘛。”梅林笑着耸耸肩，“就结果而言，不是挺好？”
罗玛尼张了张口，最后选择靠向梅林的肩膀。
“哼，你这样自作主张，一定会有报应的。”
“比如？”梅林随口问道，把罗玛尼的发丝拨到耳后。
“天道好轮回，你肯定也会尝到别人自作主张带来的后果。”
梅林试着把自己带入这个场景，可惜实在不能指望没有感情的梦魔会心甘情愿为别人的行为买单。他想了一会，最后中肯地说：“那我只好表示遗憾。”
“没了？”
“没了。”梅林回答，“也许也会伤心？”
“你懂伤心？”罗玛尼抬起头。
“不太懂。”梅林诚恳地说，“但是你伤心的时候是感情的苦的，我想我也是。”




4.
“……特别难缠，回来时没赶上晚饭，玛修和达芬奇亲还在讨论什么天空树……总之我先溜出来找些吃的…唉，只剩凉披萨了。”藤丸立香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好奇地看向她唯一的听众，“你这么晚在餐厅干什么？”
“回去也没什么事，在这看看书，安徒生和莎士比亚联手写的。”梅林抖抖手中的几页薄纸，“你试试把披萨对折起来放进华夫饼的烤模里。”
“你竟然还懂这个？我以为梦魔从不做饭。”藤丸立香惊奇道，按梅林所说把烤模放进烤箱，“味道竟然还不错！跟谁学的？”
“至于这么惊讶吗？梦魔也要讨生活的。”梅林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稿上，“以前搞博客，有热心粉丝问我怎么处理吃剩的披萨，我就研究了一下。”


FIN

我根本就不会写东西

不知道剧情有没有BUG，断断续续的写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明天再改改…